本帖最后由 揭文雨 于 2018-11-23 16:02 编辑
我看了看芊芊,发现她正一脸感激地望着大白:显然,麻杆姐死前已经在着手将芊芊的身体据为己有。如果没有大白的及时出现,她已经变成麻杆姐了。
还有一点可以肯定:主楼里的地灵就是麻杆姐的男朋友。
但是有一点我们不知道:麻杆姐口中的她到底是什么人?她的另外一重人格,还是…一只鬼?
大白说,如果是一只鬼的话,那么麻杆的意志也太顽强了。被鬼上身的人多半会快速失去意识,他从未见过有人可以顽强地与灵体抗争的。盛云打断他,说,也许是麻杆姐也是灵体的缘故吧。
大白点点头,问,出租屋你们如果了没?盛云说,麻杆男朋友去世时警方去过,没什么疑点。恐怕他还要再去一次才行。
“嗯哼…”大白低头想了想,说,“如果麻杆没有心理疾病的话,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:麻杆男朋友,就是那个牛逼哄哄的地灵,为了救麻杆跳楼了,麻杆在那一瞬心脏病发也死了。女鬼直接赶热乎上了她的身,谁知她魂儿还没离体,女鬼把麻杆的魂儿也封在了麻杆的身体里。麻杆拼命跟她做斗争无果,就想抢了芊芊的身子把女鬼干掉。女鬼发现了这件事儿,于是想掐死芊芊。就在麻杆准备好驱邪的东西的时候,半路杀出了一个英勇大白,给了芊芊一串珠子,也弄得麻杆力量大减,于是麻杆利用最后的时间跟女鬼同归于尽了?”
我剜了他一眼,说,“大概是吧。”
芊芊疑惑地看了大白一眼,问,“为什么那个女鬼不上我的身啊?一人一个身体不就天下太平了。”
大白耸了耸肩,说,“不知道啊,兴许她喜欢脱裤子放屁呗。”
一旁的盛云插嘴道,“我估计那女的也是个地灵,而且麻杆曾经不小心血祭过她,所以她只能呆在她身体里。”
芊芊问,“什么叫血祭?”
大白抢着答道,“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芊芊挑了挑眉毛,没说话。这时,我想起了大白朝麻杆男朋友吐带着血的唾沫的事儿。他这不是也血祭了麻杆姐夫么?到时候麻杆姐夫就上他身了。上了他的身也好,省的他天天这么不知道愁的慌。
盛云想了想,问我,“你知道麻杆驱邪的那些东西是谁给她的吗?谁教她用朱砂和香炉灰的?”
我想了想,说,“不知道。那天我们几个都去医院陪芊芊了,一晚上没睡。回来就看到她在那鼓捣。谁也没功夫问她了。不知道她跟谁学的,也不知道哪来的。说不定就是跟网上看的,怪力乱神。”
盛云皱着眉想了想,说,“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。”
大白站起来拍了拍盛云的肩膀,说,“别瞎想了,年轻人。回你的警局写报告去吧。我得关门打烊了。”
盛云白了他一眼,说,“你的店我征用了。”
我跟芊芊也站了起来,说,你们俩慢慢用,我们回寝室去了。
大白挑了挑眉毛,表示没意见。
回了寝室,早过了洗澡的时间。我拿着盆子在盥洗室准备洗个头,却发现胳膊上青了一大块。
芊芊在我旁边,看到我的胳膊也吓了一跳。问我,怎么弄的?
我说,在主楼鬼打墙时弄的,还摔出去撞墙上了,撞的也不轻,你快帮我看看肩膀怎么样。
芊芊撩起我的头发,问我,哪边?
我说两边都撞到了。
芊芊仔细看了看,说,没有啊,两边都没有。说完她还按了按我的肩膀,问我,我碰你你疼吗?
我说不疼。我抬起胳膊来按了按那块青的地方,发现也不疼。难道是我太皮糙肉厚了吗?我跟芊芊说没事儿了,就自己洗头发去了。
等晚上睡觉的时候,才觉得不对头。
已经快到暑假了,白天晚上气温都比前些日子高了很多。可是这天晚上,我睡觉的时候却觉得阴风阵阵的,风从被子的缝隙往脖子里头灌。我把被子好好掖了掖,还是冷。就起来去关窗户。
把窗户关上之后,一点也没好。我跑到芊芊床底下看了看她的手链,发现没什么反应,才安下心睡了回去。
那天晚上睡得很不好,窗户外头狂风大作,总是吹得纱窗咣当咣当响。我想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儿,却总是睁不开眼。
睡醒了之后,浑身酸痛,跟昨天晚上找人打了一架一样。
头痛欲裂,我把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,发现还有风从窗户外吹进来。只不过这会儿的风已经暖和了许多。老大正在上边穿衣服,芊芊跟师伟刚洗漱回来。
我揉了揉眉心,一使劲儿坐了起来,问,谁又把窗户打开了?冻死了。
老大伸出头看了看我,说,你冷?感冒了?昨天晚上不就是开着的嘛。
我说不是,我半夜起来冷,给关上了。
老大摇摇头说不是她,她昨晚没起夜。芊芊跟师伟也说没动过。
我半信半疑地,以为又是哪个糊涂鬼开了窗户自己不记得了,于是打趣儿说,你们几个睡得跟死猪似的,窗户让大风吹得咣啷咣啷响,没一个人儿醒过来。估计地震了你们都跑不了。
老大瞪了我一眼,说,你也没好到哪去。
这时,手机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。接起来一问,居然是盛云。
还想跟他贫两句,结果他开门见山地问我,胳膊有事儿吗?我还寻思呢,他怎么知道我胳膊伤了?于是跟他说,没事儿,就是青了,不疼。
说完我把手夹在脖子那,撩开袖子看了一眼。
不看还好,一看,五个指印,紫红紫红的。盛云那边说,只是青了吗?大白都紫了。我咬了咬嘴唇,说,好吧,我刚发现我也紫了。
盛云听完语气有点急,跟我说,赶紧过来,来美甲店。我这才知道可能麻烦不小,于是连滚带爬地床上衣服,草草刷了个牙就跑了。
到了美甲店,我头一句话就问,大白怎么样?还活着吗?就听大白在柜台里头那隔间说,爷当然还活着,盼着我点好不行吗?!
我一屁股坐在修眉的躺椅上跟盛云说,昨儿我这腿也被他碰了,你给我看看…结果刚撩起裤腿,就发现两边脚踝一边一个指印,跟中了化骨绵掌一样。
我立马跟盛云说,完了,命不久矣。
盛云说,别怕,等一会儿大白弄好了就让他帮你弄。我问怎么弄?跌打酒?他说当然不是,有独家秘方。
过了一会儿,大白就从里头出来了,脖子上还缠着一条白毛巾,跟个高位截瘫的一样。
我笑话了他好一阵,他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,还不都是你们俩,磨磨唧唧一直不跳。我这脖子呀…哎呦…
盛云听完也开始嘲笑他,说,“要不是昨晚赖在你这喝啤酒,还发现不了你这鸭脖子都红成这样了。昨晚天气那么好,扫了我的兴致。”
我一听吓了一跳。天气好?不是狂风大作吗?难道…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?还是…我穿越了?
这时,大白把我从躺椅上提了起来,说,我给你弄弄胳膊,跟我去里头。
我看了看他,问,你这脖子能动啊?
大白左右扭了扭,说,当然,就是有点丑,我遮着点。
我想了想,还是把昨天晚上的事儿告诉大白了。大白抬眼看了看我,说,阴气重,有幻觉正常。今天把胳膊弄好了应该就没问题了。
进了隔间,我立刻闻见一股怪味。那是一种混杂着酒味和烧塑料的味道,刺鼻得很。
这个隔间不仅是大白放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地方,也是很多妹子试衣服的地方。大白让我窝在他的单人小沙发上,把手搭在扶手上,然后找了块布,两边固定在衣服架子上,给这活活弄成了一个小手术台。看不见自己的胳膊了,也不知道大白会如何对待它,我不免有点忐忑。
我撩起布让他把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来给我看看,他死活都不同意。最后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,他才答应给我看一眼。看完我又吓了一跳。
他的脖子整个一圈都是黑的,黝黑黝黑的,跟让人泼了墨一样,而且还有一点淡淡的腥臭味道。打老远一看,就像是在脖子上套了个车轱辘一样。我感觉有点惊悚,于是问他,我做完了也会变成这样?
他点点头说,要么难看,要么死,你选一个吧。
我说,好死不如赖活着,你来吧。
我感觉大白隔着布用一条湿毛巾搭在我胳膊上,然后又拿了一条干的盖在上头。
之后我就闻到了一股酒精灯的味儿。过了一小会儿,灼烧的味道越来越臭,变成了一开始我闻到的烧塑料的味道。接着,他把搭在上头的那条毛巾也淋湿,划了一根火柴,扔在了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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